早在年的夏天第一次来喀纳斯时,在一进景区,就有人上来问去白哈巴吗?
还不待我反应过来,当家的就说:我们去禾木就不去白哈巴了。
而彼时的我对于白哈巴和禾木完全没有概念。
那个夏天,我们在逛完喀纳斯之后,走向了通往禾木的徒步路。
那一段路长约30公里,一路风景如画,美丽无比,然而,却又虐人于无形,让人欲罢不能。
或许只有痛过才会记忆深刻,在我们经历了一天:眼在天堂,身在地狱的行路之后,再去看禾木那个童话小镇,当真是觉得那里美丽无比。
但是白哈巴却成为了心里的一个梗,总想着什么时候能去看一眼。
这个梗终于在七年之后的十·一假期实现。
通往禾木和白哈巴的路,是两条美丽的画廊公路
在阿勒泰最北面的山谷里,有三个村庄,村庄的景色秀丽迷人,在这里生活着一群特殊的人群:图瓦人。关于图瓦人,有人认为他们是成吉思汗西征时留在这里蒙古人的后裔,也有人认为他们是从西伯利亚迁徙而来。
让这里出名的是那个形成于亿万年以前的湖泊——喀纳斯湖。当越来越多的人来到喀纳斯,它旁边的两个村庄也进入了人们的视线:白哈巴与禾木。
通往这两个村庄的路并不好走。最初人们进入禾木,是通过徒步进入,从喀纳斯出来之后,由贾登峪进入山中,在山中穿越大约30公里之后,才进入了禾木村。这是一条外围线路,也是在十年之前被称为最美徒步线路之一。
还有一条是从喀纳斯出发先到达小黑湖,之后再到禾木。据说走这条路的人必须是老驴级别的人,因为道路极为难走。对于我们这样的人,也只能看看别人走了。
在年的时候,就从贾登峪到禾木修了一条专为区间车走的旅游公路,据说公路沿途美景如画,可惜却一直没有去过。
到年,国家将原来的G国道进行了延伸,而延伸的起点就从阿勒泰的喀纳斯开始,穿过了白哈巴之后,到达哈巴河、吉木乃、和布克赛尔等地。
而我们则从哈巴河顺路而上,先到达铁热克提之后,再到达白哈巴,这一路的风景堪比油画。
从铁热克提出来,山路盘旋而上,虽然已是秋天,在山区里却早已有雪落下,向阳的地方雪已融化,而背荫处的山坡上仍有积雪,偶尔的路面也有积雪被轧的痕迹。
只走了一会便看到了那幅巨大的、写在山体上的字:白哈巴国家森林公园。
从这里开始,路两旁的山体上长着密密的树木,是白桦林和西伯利亚落叶松,枯黄的颜色是白桦树,而金黄色则是西伯利亚落叶松,还有一些松树的依然坚守着自己的绿意,不肯黄去,而低矮的爬地松虽然绿着,在这样的寒风里却也是瑟缩着。
公路如同一条巨龙游弋在山间,我们的车则行驶在龙背之上,这条路被称为盘龙道。
这样的盘龙道是新疆山路的常态,只不过这里的景色更优美一点。
上到山顶,中哈边界大峡谷便在我们的脚下。峡谷的后面的是哈国的山体,峡谷中白哈巴河奔流不息,只是太远了只能看到细细的一条。
与就在村庄边上的禾木河不同,白哈巴河在峡谷之中,想来若去河边嬉戏估计不太可能。
站在这里,虽然没有一览众山小的气势,却也有种豪气在胸中,而这种豪气总会在登山之后,看到壮丽河山才会有的气势。只是不知道,在我们在感怀祖国大好河山的时候,对面的哈国人会不会也同我们一样感叹自己的国家。
白哈巴上空的流云聚了又散,如同来来去去的游客
我们的车子并没有进村,而是直接开到了村子上山顶旁,下车来,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满眼的绿色,绿色的草地,零星地开着小花,让我以为不过是初春的季节。
然而,旁边山脚下的雪和树叶已黄的树林,提醒着我这里早已到了深秋,甚至已提前进入了初冬。
天空中有一层云,一朵朵地堆积在太阳的周围。云朵的移动,将光影不定向地投向对面的山峰和山下的村庄里。
村庄应该是安静的,但是由于游客的来来往往,又显得很热闹,只是在这山顶,我们却听不到任何的声音。
我想拍下天空的这片流云,也只有在动态的流云下才能显得这村庄的静谧。
我长时间地盯着流云,看着它们慢慢地聚拢,之后又散开,然后又聚拢......周而复始,正如那句很有哲理的话:人不能两次同时踏入同一条河流,这些云聚而又散,虽然有云的模样,却已不再是最初的云。
也正如我们这些人,来来去去地到白哈巴来,可是下一次永远不会跟这一次相同,虽然人是相同的,但是时间的不同,一切也都不同。
这是一片由图瓦人建立起的童话村落
生活在这里图瓦人,一直过着游牧与狩猎的生活,他们生活在这样的深山里,就地采用原地的木材,建起了一幢幢只有他们才会建的木屋,尖尖的房顶,原木的屋墙。
在每一个清晨和黄昏,袅袅的炊烟从屋顶的烟囱升起,和着晨雾或晚霞,将这里渲染得如诗如画,而这于他们不过是正常的生活。
可是对于久居钢筋混凝土森林的我们来说,却如童话故事般的让人向往,这就是人们为什么来这里的原因吧。
我们来的时候,已错过的晨雾,离晚霞却又稍远,看不到炊烟,便在脑中补过。
忽然想起“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”的诗句,又想起《桃花源记》里的片段,所谓的世外桃源也不过如此,那些匆匆走在路上的,都是到这里来的游客,而那些生活在这里的居民却悠闲地骑着马儿漫步在村间。
其实,是否生活在童话的世界里,是在于心境而非环境。
因为这里人的慢生活,让这个本不为人知的地方变成了童话世界,于是才让更多的人知道了这里。
当我们这些游人行色匆匆地来到这里,拍下几张相片,感慨着当地人的生活,可是在回到家中之后,便又开始了奔忙和劳碌,那是因为我们的心境早已不能适应那种慢生活的童话世界,我们需要的只是快节奏的拼搏罢了。
从山顶上下来,为了记忆里的那块大石头,我逆着人群向村庄下面走去。
我以为的我们进来的地方,就是村子的中心,却不知,原来真正的村中心是在下面。
只有走到这块标志性的大石跟前,才知道白哈巴为什么会叫西北第一村,在地图上它正在处在雄鸡的尾羽部位。而我们之前看到的中哈边界大峡谷就在离此不远的地方,在紧贴着村子边的地方,一道铁丝网将游客的脚步拦住,进入里面只有当地的居民和驻村的军人。
站在大石头边上看着脚下的通往村中心的路上不断来往的行人,猜测着他们的行程,或许他们会从这里出发去看美丽的喀纳斯湖,而我们因为错过的预订自驾的最好时机,只能遗憾止步于此。
想了又想,终于还是没有踏入白哈巴的村中心,当家的说那里多是民宿或饭馆,再就是从白哈巴到喀纳斯的发车地。
到此刻为止,白哈巴在我的心里还是个安静童话村庄,我怕进入村子中心之后看到的,是一片万丈红尘的烟火之地。
同为童话村落的白哈巴与禾木有何不同
白哈巴、喀纳斯与禾木同为图瓦人的居住地,在喀纳斯里,我们看到最多的还是喀纳斯湖和湖水有关的景色,唯有白哈巴和禾木完整地将图瓦人的生活展现在了我们的面前。
然而,相比禾木,白哈巴的知名度要小一点,就我来说,也只是在年到了喀纳斯之后才听说还有白哈巴。而那个时候,在喀纳斯区间车内拉人的师傅问到了每一个人几乎都摇头,可是对于去禾木这件事,我们贾登峪的饭馆里却听说很多人都要去,那一年去禾木的大多数人还是选择徒步。
我们是在夏天进的禾木,村里的房屋并不多,但排列整齐,房屋错落有致,每一家的院子里长满了青草和小花。
在清晨和傍晚,登上村子的观景台,一幅油画便在眼前展开,绿色的基调,错落有致的小木屋,一条玉色的河流从村旁流过,袅袅的炊烟,这样的景色,换作是在层林尽染的秋季,一定会更美。而这一点已有很多的网友证实过了。
秋季是阿勒泰最美的季节,不同于春夏时期单一的绿色,这个季节的颜色更丰富一点,正如我们这次的出行,层次丰富的秋林,加上远山早落的雪,还有山坡上未褪的绿色。
然而,站在白哈巴的观景台上,看着下面的村落,心里总感觉有些欠缺。但是欠缺什么却又说不出来。
当我们在返回的路上时,一直在跟当家的讨论这个问题。在再次经过中哈边界大峡谷时,忽然想到了是因为水,我们在白哈巴的村落里并没有看到水流。
在山里,如果少了水的流动,山便会少了很多的灵气。山是静的,而水是动的,在一动一静间,这山间的一切都活了过来。或许白哈巴的村里也有水流过,然而在明显的地方,我们却没有看见,因为少了水的流动,让整个村庄看起来有些苍白而干枯。在这个刚下过雪的天气里,空气中应该带有水汽的氤氲。
其次,是因为的这里房屋的规划,相较于禾木村子的小巧而错落有致的房屋,这里的村子较大,但是房屋的修建有些随心所欲。或许是体现一点杂乱美,也或许在绿草如茵的春夏,当家家的院子里都长满了青草,这种杂乱的美便体现了出来。
有一点白哈巴比喀纳斯禾木更人性化一点,那就是关于预约问题,尽管两者都在网上进行了预约,但在进白哈巴时,入口处只看你是否有边境通行证而非预约信息。
但在通往喀纳斯禾木的入口处,只有预约信息才管用,否则只能哪来回哪去。
当然,这也跟喀纳斯禾木的游客量大有关,毕竟去的人太多。
然而,不管怎么说,去白哈巴无论是在哪个季节去都应该是美丽的,春花、夏草、秋林、冬雪,每个季节都会让这个童话村落带给我们无尽的惊喜。
期待去看下一个季节的白哈巴。
白哈巴的小攻略
白哈巴、喀纳斯、禾木,三个地方虽然都是图瓦人居住的地方,但是去这三个地方看的侧重点会有不同,因此建议有时间都可以去一下。
如果自驾能进入,路线最好的选择是从白哈巴进入,正好绕一个倒扣着的“U”型,经过喀纳斯再到禾木,但是自驾估计以后只能是在冬季才能允许了。
这条路线可以经过铁热克提,而从哈巴河通往铁热克提的G国道,沿途的风光也很美丽。铁热克提也是一个牧民的居住点,这里的房屋建筑也是小木屋的建筑。
从铁热克提往前走还有一处很少有人知道的地方,据说景色也不比白哈巴差,那就是齐巴尔希力克。不过这里是军事管辖区,若想进入一定要有边境证。这条自驾路很值得一走。
通常的旅游旺季只能通过区间车进入三地,那就要在贾登峪的喀纳斯正门买票进入,进去之后可以先去喀纳斯游玩,出来之后再去白哈巴,最后再去禾木。
附:G线新增路段经过的地方:喀纳斯—哈巴河—吉木乃—和布克赛尔—塔城--裕民—博乐—温泉—昭苏—温宿—乌什—阿合奇—伽师—岳普湖—英吉沙—莎车—泽普—叶城。这是一段沿边境修建的公路,沿途的景色一定很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