仍记得那年桃花笑春风李文立之时令开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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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
去年四月三日回老家时,在西梁等待检查客车上就看到桃花已经露出白嘴唇,娇羞的模样,心想这下桃花会开在我离开这个城市的空档里。繁花弄影,一定是蜂蝶热闹。

想念最初的桃花灿烂。

记忆里这个城市最初是有很多桃树的,记得二十年前这些桃树就很高大,整个一条长街都是,花开时我们会三五结伴从郊区到街心赏花,坐在铁制的矮栅栏上,闭上眼睛感觉扑面而来的春天,那时候我们每个人都意气风发,都在海阔天空地幻想着自己的未来。

未来无限,但是有一点是来自心底的悲哀,就是必须得回老家,回到自己的原点。桃花是为谁开的呢?

这个城市只是把我们当作匆匆的过客。她用她的娇媚挽留过谁呢?

等我五年前再回来时,桃花已经被大片大片地砍伐,只在几条偏僻的小巷里还有存活,并且都是横七竖八的,老的老小的小,老的疤瘤满树,被虫子啃啮的琥珀色的虫屎挂满树干,病态十足,花开得也没有记忆中的热烈。小的每年还没等开上几朵花就再次夭折,他们是无法追赶的,夹杂在病树之间,看不到希望,还没等扎根儿,就被商家给偷偷地弄死。

小城的人们依然骄傲地说:桃花依旧笑春风。

但是今非昔比。

记忆里的桃花灿烂。

记忆里的事情总是镀上光芒的灿烂。

02

去年从老家回来发现清明前后的一场冻僵将桃花开放的进程推迟,以致我走在街上发现原来桃花还没有开,还是我离开时的那样朱唇轻启,还没有俏皮地拧开嘴儿。老家还沉睡在冬日冰冷的沉闷里,还没有春天的迹象,只是在祖坟的前面看见有人家的羊角葱长出了毛锥儿。

远远地望去,故乡已经不再是我记忆中的故乡,我前前后后一共在故乡生活了二十年,但是加起来的时间也不足十五年,我一直漂泊在外,我一直在做着离开的姿势,我一直以高昂的姿态要远离故土。回到故土才发现,还是躺在母亲身边的那种心安气静是最珍贵的,那才是人生的最初的安谧。

父母在,心安宁。

记得前年四月之前,桃花就已经轰轰烈烈地开放了,那是在风吹雨打中开放的桃花,花期很短,短到人无法记住她们。想拍一组照片却没有拍成,每天都是阴雨天。我每天走过的那条叫做红星路的桃花开得最热烈。

去年的桃花比前年的晚开二十日多天,大约四月二十日左右才开放,但是开得异常热烈。桃花开放的季节都是气候极坏的时候,沙尘暴,冻雨,下雪,几乎就没有几个晴朗的天,人冻得都伸不出手来,更别说花了,这是他们最后的绽放,好像她们知道自己的宿命似的,每一朵花都争抢着绽放娇媚的容颜。

去年秋天红星路改造,这些生长了几十年的桃花被无情地砍伐了,他们终于不用再以那千姿百态的曲折的姿势立在那里。我本能地感觉到他们每一天都在受苦,那种姿势就是受苦的姿势,是耶稣的姿势,很少有一棵树是立直腰杆儿的,几乎每一棵树都不同程度地弯曲,有的要弯成几道弯才将枝叶送往天空,这是桃树的宿命吗?当他们被砍伐时,我想他们是欣喜的,是悲欣交集的。我还沿着那条小巷走过,送他们一程。

03

今年三月,一批新的桃树被移栽过来,这是一些树干笔直的桃树,媒体上说这是碧桃,我想那是糊涂的概念,如果是碧桃,那开的就是浅绿色的白色桃花,如果还掺杂着粉红色,那就还应该叫他们桃花,这些被移栽的桃树挺立在那里时,就已经是含苞待放,我以为她们会创造奇迹,就是移栽后就可以开出绚烂的花朵来。但是他们没有,温度一直升升降降的起伏不定,终于在四月初,温度上升到20°以上,他们毫不谦让地开出花朵来,这些未卜生死却先开花的精灵挽救了这个小城的春天,要不春天无觅处。

四月五日下午又跟妻子和儿子经过街心公园,阳光暖融融,看见阳光处桃花朵朵,蜜蜂飞舞。我告诉儿子,要仔细观察桃花的花瓣,看花瓣里嗡嗡飞着的蜜蜂。儿子说,那个绿色的是什么花?在他的印象中桃花就应该是粉红色的,桃红柳绿。我说,那个绿色,也是白的浅绿色那种也是桃花,只不过是两种颜色的桃花。正好公园里有两种颜色的桃花可以做对比。这两棵桃花开得都极盛,密密麻麻的花朵招来更多的蜜蜂,蜜蜂飞上飞下,儿子说,爸,蜜蜂别蛰着咱们。我说,蜜蜂这时候喜欢的是花,是花粉,他们的目标是花蕊,她们不会对人类产生任何热情的。

桃花是以群体取胜的。

单单的一棵桃树没有颜色,挑不起整个春天。

开放的公园里有几株桃花悄无声息地开在众树之间,没有想象的那么美,或许是背景不对,在杂树的包围下,桃花的颜色是芜杂的,只有纯净的背景,桃花才可能创造出灿烂的蒙太奇。

花开得好,要有好的背景,就像一个人一样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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