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弃疾千古送别词,翻新白居易,最后两句道出人生真谛
辛弃疾作为两宋成就最高的词人,不仅流传的首词量为两宋之冠,一篇篇内容充实、题材不一的作品,质量上也是数一数二。如果说苏轼为豪放一派开路先锋,辛弃疾则是集之大成。词中之龙,这不是头脑发热的评价。这是很多人心声。
作为诗词史上屈指可数的大词人之一,其创力之富,哪怕是前人已经写烂了的题材,经手一弹,照样能翻新出奇,写出一个别具一格来。像下面这首著名的《鹧鸪天·送人》,便是一例。
鹧鸪天·送人
唱彻《阳关》泪未干,功名馀事且加餐。浮天水送无穷树,带雨云埋一半山。
今古恨,几千般,只应离合是悲欢。江头未是风波恶,别有人间行路难!
翻译:要分别了,唱的是王维的《阳关曲》。我泪眼婆娑,山路迢迢,水路迢迢,只愿你此去保重身体。功名利禄身外事。不必过分追求。否则容易栽跟头啊。
不信,看看历史上多少悲欢离合,爱恨情仇,哪一样不是哀怨无数?江头风浪,不过是小菜一碟。此一别后,山长水阔,你我皆珍重吧。
古诗词最常见的送别题材。辛弃疾还是写出了不一样的味道。这类主题,最有名的应该是王维的《送元二使安西》,就地取景,就事论情,写出普通人的常情。《花间集》中多是男女之别,李白好写友情,一般都是就情论情,少有兼及其他。辛弃疾这首就不止于此。
上阕前两句写眼前之别,紧扣送别主题。第一句就提到送别名曲《阳关三叠》,自从王维《渭城曲》出,由之配乐入曲的《阳关三叠》就成为送别神曲,长期霸榜。第二句也是送别俗套,类似于我们今天见面说“吃了吗”。
古代农耕社会,能否吃饱是件最大的事,反映到诗歌上,是从《诗经》就有的客套用词。接下来两句,是大笔简绘别后茫茫。视觉阔大,用字给力。一个“埋”字颇堪寻味。虽出以景语,情含其中。
换头三句词人紧承上阕,依旧写别情,但已经从一人一事中抽离,转为对别情本身的议论,说悲言欢。全词到此,辛词并无特别之处,除了上阕的写景稍有亮色。好在有最后两句,使一次普通的送别超出一般的意义。
友人已去,面对浩渺风波,词人想到的不仅仅是人间别离的悲欢哀乐,还有那比江上风波更险更难的人间道路。江上风波危险可见,人间道路曲折难料。对已经经历了多次宦海沉浮的辛弃疾,这样的感触自然格外深。因为有了这两句,整个词仿佛借送别之壳写人世艰难之实。送别的气息反而淡了。
白居易《太行路》“行路难,不在水,不在山,只在人情反复间”,虽写爱情,却也超出爱情,而上升为对社会人生的感触,辛词正与此同。
且两人意思较为接近,辛弃疾有没有见过白居易原诗而后创作,就不得而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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