专栏作家孟德荣桃花烂漫笑春风易圈点

简单的生活

减法的世界

桃花烂漫笑春风

文/孟德荣

桃之夭夭,灼灼其华。之子于归,宜其室家。

桃之夭夭,有蕡其实。之子于归,宜其家室。

桃之夭夭,其叶蓁蓁。之子于归,宜其家人。

——《诗经·周南·桃夭》

《桃夭》是《诗经》中非常靓丽且光彩照人的篇章。它是一首祝贺新娘出嫁、开始幸福生活的婚礼颂歌,洋溢着喜庆欢乐的气氛。

两千多年前的一个春天,一位面若桃花的美貌女子就要出嫁了,人们齐声赞美:她不仅艳如桃花,而且“宜室”“宜家”,能给丈夫及其家人带来吉祥、幸福。

桃花一样的妙龄少女,走过青涩的人生岁月,在灿烂的青春年华,嫁人生子,像桃树一样,开花结果,坠满枝头。

那个天真、烂漫的纯情少女,穿着新娘的嫁衣,欢天喜地地从《诗经》里轻盈走来,穿越千载岁月的风尘,在一个桃花盛开的季节、一处桃花绚烂的园林,见证了刘备、关羽和张飞感天动地的千古一拜,“春风得意遇知音,桃花也含笑映祭台。”从此后,他们便“保国安邦志慷慨,建国立业展雄才”,最终实现了“忠肝义胆,患难相随誓不分开”的夙愿。她莲步轻移,走过了陶渊明的“桃花源”,似水明眸婉转顾盼,那男耕女织,黄发垂髫的怡然自乐的世外仙境,便从此烙在了华夏儿女的心坎上。她也曾倚门回首,惹得多情诗人满腹惆怅:“人面不知何处去,桃花依旧笑春风。”她率性盛开的潇洒,自由飘落的娴雅,让风流才子唐伯虎“酒醒只在花前坐,酒醉还来花下眠。但愿老死花酒间,不愿鞠躬车马前。”她也曾将一腔爱国的热血喷洒,绘一柄传世不朽的桃花扇。

从《诗经》开始,那清香悠远、艳丽迷人的桃花,就在中华儿女广袤无垠的心田上常开不败。

在我故乡的小院里曾经有过几树桃花。奶奶说,那是我蹒跚学步的时候,在路旁捡到了一枚桃核,便学着大人的模样把它种在小院的一角。它在经历了数个四季轮回之后,积蓄了足够的力量,便长成了一株大桃树,在某个春天的早晨,粉红的花朵在青灰色的枝头上喷薄绽放,在和煦的春风吹拂之下,仿佛一夜之间满树的桃花便熙熙攘攘、挨挨挤挤,顺着柔长的枝条排成一列列一行行。艳丽的桃花努力展示着自己的柔媚与婀娜。满树的粉红,在春日的暖阳中、缠绵的春风里,轻盈地舞动着曼妙的腰姿。然后,由一树桃花变成了几树桃花。从此,每到春天,当轻盈的花朵染上妩媚的粉红的时候,篱笆墙外田地里的玉米正好一人多高,一簇簇的粉红映衬着浓密的苍翠,那迷人美景让人陶醉不已。也算是此生有幸吧,我能在清寒而苍凉的童年、少年时代,邂逅这一美景,就如同在青葱懵懂的年华,经历一段天真无邪的浪漫,然后在慢慢老去的岁月里,让那开在心灵深处的粉红情结,幻化成一首浅吟低唱的悠远古韵。

望着那一树树盛开的桃花,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春深似海。在春日清凉似水的月光下,无论是栖居枝头的花朵,还是轻盈飘落的花瓣,都如婉约词章里的清词丽句。她原本就是息夫人那颗坚贞的芳魂,乘着骀荡的春风,在滚滚红尘深处,散发着醉人的馨香,好像感叹那历史上尽人皆知的薄命红颜:

你是远古红颜薄命的女子,

在桃花树下浅吟低唱。

你拨动哀婉的琴弦,

宛如片片桃花的飘零,

每一片花瓣都写满思念。

当我遇见,

你已化作一树桃花。

这树桃花终于结满了果实,在有一年果实将熟的时候,树上却长出了一个大蜂巢,馋嘴的弟弟担心它影响桃子的采摘,便用母亲的大棉袄裹住脑袋,找一根长竹竿和蜜蜂搏斗,结果,调皮的蜜蜂钻进棉袄,在他的眼皮上狠狠地蜇了一下,害得弟弟照着镜子哭了好几天。

每年桃熟的时候,母亲便多了一项任务,每天晚上在桃树边上搭张简易床铺看桃,但往往在第二天早晨起床时却发现,那快熟的几只大桃不见了。接着,村里的调皮鬼便到处向人炫耀:他家的桃真好吃!

“风袅袅,雨霏霏,故园今又动芳菲”,如今,故园早已不再,芳菲已无处可寻,我只能在心灵深处,藏着那幅“茅舍竹篱春色秀”的田园风景,在清宵朗月之下,重温那早已逝去的一抹温馨。

陌上桃花已开,君可缓缓归矣。

作者简介:

孟德荣

作者为邗江区作协会员、邗江瓜洲中学教师。毕业于扬州大学师范学院汉语言文学教育专业,文学学士。中学高级职称,从教近25年。业余喜欢研究研究古籍。

本期责编:薛雅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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